木子的博客

【注释】

噫：伤痛声。天丧予，悼道无传，若天丧已也。

【白话译文】

颜渊死了，孔子说：“天啊！天丧了我，天丧了我。”

〖续貂〗

另一译法：

颜渊死了，孔子说：“哎呦！天老爷要我的命呀！天老爷要我的命呀！”

孔子视颜渊为自己的最佳传人，论语里处处留露出其对颜渊的喜爱，弟子三千，唯有此一人可以得其真传。

想当初，孔子也将自己比作继周文王之后传道于天下的大贤，当他在匡地被困，生命受到威胁时，他说：“文王既没，文不在兹乎！天之将丧斯文也，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。天之未丧斯文也，匡人其如予何！”（『9·5』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）这时的孔子是自信的，是充满了斗志的。我之使命，受之于天，宵小之辈，其耐我何？

然而颜渊的早死，对孔子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。此时孔子已经是一个七十一岁的老人了，却开始白发人送白发人（颜渊本应是黑发人）的经历，自己最最心爱的弟子就这样离开了自己，而就在一年前，自己的亲生儿子孔鲤已经去世，孔子也有凡人的感情，甚至孔子的感情比我们更丰富。孔子或孔门，是艺术世家，入门要先学诗，诗可以兴观群怨，子曰：“不学诗，无以言” （『16·13』），最最到今天遗憾的是，诗可以唱，我们都应该有这样的一种印象，搞艺术的人情感一般比较丰富。而孔门师徒，其入门就乃艺术。孔子哭颜渊也如我今天想象的一样，“我的老天爷呀，要了我的命呀！”

本来指望着颜渊可以如自己般“用之则行，舍之则藏”（ 『7·10』，子谓颜渊曰：“用之则行，舍之则藏，唯我与尔有是夫！”），就算己道之不行，也可传承下去，可是现在颜渊却先自己而去，则己之道将以何为？此难道是天丧己道吗？自己一辈子知其不可而为之的理想就在此时完全破灭吗？其心伤之情，是可以想象的。

我清楚的记得，自己读到史记《史记•孔子世家》：[颜渊死后]明岁，子路死於卫。孔子病，子贡请见。孔子方负杖逍遥於门，曰：“赐，汝来何其晚也？”孔子因叹，歌曰：“太山坏乎！梁柱摧乎！哲人萎乎！”因以涕下。谓子贡曰：“天下无道久矣，莫能宗予。夏人殡於东阶，周人於西阶，殷人两柱闲。昨暮予梦坐奠两柱之闲，予始殷人也。”后七日卒。（孔子的祖先是商朝的宗室，到周朝时被封于宋国<今河南商丘>，故他可以说是殷商的贵族后裔。）自己内心悲切，潸然泪下。即如今日，亦不能自已，哀哉孔子！恸哉孔子！大哉孔子！